“贺宴辭!”
沉重的大門被緊緊關上,把宋绯月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一起隔絕在了門外。
顏以溪骨灰下葬的那天,又是一個下雨天。
賀宴辭抱着顏以溪的骨灰盒,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入墓裏,隨後一點點的封墓。
所以的事情都做完後,他的身後響起了許多人的哭泣聲。
顏以溪的人緣一直都很好。
除了顏家父母因為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而定居國外後。
其餘所有和顏以溪認識的人,包括和顏以溪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都來祭奠她。
哭泣聲被濛濛細雨所混雜,隱隱約約叫人聽不清楚。
但是卻讓人的悲傷更加。
賀宴辭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跪在顏以溪的墓碑前,一遍遍的用手撫摸着那句“吾妻以溪”的墓碑名。
“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出口,淚水就已經先從他的眼角裏流出。
這場大雨下了多久,贺宴辭就在雨裏跪了多久。
那個夜晚,淋了一夜雨的贺宴辭不出意料的發了高燒。
模模糊糊間,他做了一個夢。
他夢到了顏以溪。
這是顏以溪死後他第一次夢到她。
夢裏的場景依舊是那片大火。
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去開顏以溪的手,而是带着她一起逃了出去。
漫天的大火裏,他緊緊的抓住顏以溪的手,力度比以往的每一次都還要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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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就當賀宴辭要帶着顏以溪逃出生天時,顏以溪卻突然停了下來。
任由他怎麼拉扯,她依舊一動不動。
夢裏大火已經開始向那堆汽油桶蔓延。
賀宴辭心裏越發着急,拼命的嘶吼着要顏以溪出來。
可顏以溪卻一根根掰開他的手,然後決絕的轉身朝大火裏去!
“以溪!”
伴随着巨大的爆炸聲,顏以溪整個身體瞬間被大火吞噬!
“以溪!
睡夢中的贺宴辭猛地被驚醒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。
額頭滲出的冷汗被吹進窗的冷風撫過,驚得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。
贺宴辭失力的從牀上坐起,接手摸過手機就要看手機時。
房門被管家急促的敲響:“先生,太太的墓出事了!”
誰也沒有料到宋绯月突然發了瘋,不僅連夜挖了顏以溪的墓,還要砸她的骨灰盒。
看着眼前抱着顔以溪骨灰盒發瘋的女人,賀宴辭只覺得額頭一陣陣的發痛。
他努力遏制着自己的怒火,冷聲的讓眼前的宋維月把骨灰盒放下。
賀宴辭不說還好,一說宋绯月就又開始瘋狂的尖叫。
“我不,這個賤人死前就搶了我的舞蹈冠軍,死後還要搶我賀太太的位置!憑什麼什麼好事都被她搶了!”
當年我就不該誣陷她,而是直接該弄死她!”
“不過也沒關係,現在也不遲,我現在就把她骨灰盒砸了,讓她死後也不能安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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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宴辭沒有想到宋绯月瘋起來會自爆,也沒有想到當初那一切的事情都是她自導自演。
可他也來不及多想,瘋了一把就要衝上前護住顔以溪的骨灰盒。
可虛弱的身體直接拖了他的後腿。
就當他要護住顏以溪骨灰盒的前一秒,整個人腿一款直直往地上倒去。
猶如一個慢鏡頭一般,賀宴辭眼睜睜的看着顔以溪的骨灰盒落地。
接着盒子四分五裂,骨灰盒裏的骨灰也四處飄散,隨後融於細雨中,一下子就失了蹤跡。
賀宴辭愣愣的看了很久,猛地嘔出一口鲜血!
“以溪!”
京市最近很是熱鬧,就連遠在美國的顏以溪都有所耳聞。
對於她“死”後,贺宴辭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,顏以溪只是笑笑不說話。
這時顏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放在了她的面前:“以溪,該喝藥了。”
顏以溪乖巧的應了一聲,隨後端着中藥一飲而盡。
見她的小臉因為苦澀皺一團,顏母連忙塞了一顆蜜餞到她嘴裏。
“乖,忍一忍,還有兩副藥就沒了。”
“到時你這腿也好了,也能重新站上舞臺了。”
說到最後,顏母的眼裏一閃疼惜,戀愛的摸了摸顏以溪的頭髮。
聽着顏母的話,顏以溪也把目光落在自己的雙腿上。
。
當初那場大火她的確順利的逃了出來,可没想到廢棄的廠庫裏會有一堆汽油桶。
接二連三的爆炸導致顏以溪被震倒,雙腿也被重物壓到,只能暫時告別舞臺。
後來她和顏父顏母來到美國,父母四處求醫給她治療。
直到今日,顏以溪的腿終於有了起色。